个人简要介绍
谢志强
上海科技大学信息学院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2015级本科生,2019级研究生
高中母校:
江西省莲塘一中
毕业去向:
前往斯坦福大学攻读计算机科学博士学位
很快就要从学校第二次毕业了,可能因为疫情的缘故,这一次告别仿佛来得特别的快。前一阵子因为在准备PhD的申请,常会一直翻阅过去六年多里在上科大的点滴,偶尔也会惊讶,原来自己从十八岁出门远行第一次走进学校大门开始,已经走了这么远的路。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作为学校的第二届本科生,我的本科生涯是同学校一起成长,自由探索的四年。我在物质学院接受了扎实的实验训练;和生命学院的同学一起修读导论课程,去辰山野外实践;在创艺学院的新楼里蹭各种活动,跟着老师拉片分析电影;创管学院的老师也经常找我们聊天,鼓励我们利用好理工科的背景和思维优势更进一步地思考市场和商业的关系;当然更重要的还是在转入信息学院后,结识了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受到了不同方向的老师们的指导。
我最终以超过培养方案近二十学分的记录为本科生涯画上句点。这种广博的通识教育,在当时我只当是一种对于自己好奇心的满足。而时间过得越久,我便越能认识其价值:如果不是在课堂上完整地分析过马基雅维利的《君主论》和其时代背景,我后来到佛罗伦萨时不会真的理解文艺复兴的起源和其后续影响之广泛;而也正是在《电影赏析》和《剧本分析》这些课堂里,我得以理解了当代商业片的样板,也意外地发现曾经的香港武行对当今世界动作片产生的深远影响。大一时的《法与社会》课堂对我而言更是理解东西方现代法治源流的启蒙。
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到了高年级,从学习到研究,从广泛探索到聚焦深入的转变对于我其实并不容易。研究方向的选择还要归结于大三时跟着实验室的导师在上海纽约大学参加的博士生论坛,彼时我还在学习句法分析与时髦的深度学习的结合,听到了来自华盛顿大学的Tianqi介绍他在深度学习编译器的工作后,深受打动决定自己也要去做计算机系统。于是开始折腾机器,参加比赛,再到后来去微软亚洲研究院实习,第一次开始做研究。在北京寒冬的月色里,我经常为纠缠复杂的性能结果感到困恼。我本来期望在这里写下一个突然的转变契机,让我的研究从此顺利起来——就像我在本科时参加各类竞赛中经常碰到的那样——但很遗憾并没有。计算机系统相比其他的领域,可能就是要求更多的耐心,去反复打磨想法和设计,质问假设,再付出更大的努力实现与迭代。第一个开始于18年夏天的研究项目,在20年夏天才得到OSDI 2020接收。文章的接收或许可以丈量人的进步,但其实过去三年里面,从来都是拒信比接收来的更多。
即使我以为自己已经有了足够的经验,回到学校后自己尝试领导一个项目时还是常常茫然失措。我同时接收和消化着来自学校老师和企业合作者的反馈,甚至经常得到互相冲突的意见。我小心翼翼地让自己小船行驶在中间,不被任何一边的风刮得过于偏离——不过于追求与现有软件框架的兼容性,也不陷入一味追求新意不顾实际的窠臼。这种努力后来表明是有效的,我们设计与实现的对图神经网络的编译器同时得到了学界与业界的认可,被MLSys 2022接收,也更加坚定了自己要做有影响力的实用计算机系统研究的信心。
马克斯普朗克软件系统研究所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我很幸运能在上科大遇见多位非常支持我,并给与我十足自由的导师。他们支持我去到微软亚洲研究院,亚马逊上海人工智能实验室和马克斯普朗克研究所去探索更广阔的研究领域,认识来自世界各地,背景千差万别的研究者们。我在这种多元的体验中受益匪浅。在亚马逊实习时,我碰巧又遇见了Tianqi毕业来做研究分享,找他在笔袋上签了名。后来他作为助理教授加入了卡内基梅隆大学,我在PhD面试时向他聊起了自己的心路历程,有一些恍如隔世的感觉。在同哥伦比亚大学的几位老师聊起纽约和他们的技术创业公司时,脑中不断地回闪在创管学院受到的教诲,又再思考起了最前沿软件技术的商业转化。几年前来自斯坦福大学的诺奖得主Michael Levitt教授到学校访问时,在讲座的第一页并排放置了斯坦福大学和上科大校徽,借构图和配色的相似来勉励与展望学校的发展与合作。当时坐在下面的我不会想到几年后我会真的收到来自斯坦福的PhD录取通知。可能命运就是以神奇的方式会引导人走向何方。我衷心地感谢学校给予我的自由和机遇,对于再次启程去斯坦福的人生新篇章,我也抱有同样的期待。